YURI

【平萍】云销雨霁(番外)

全糖,大婚和小朋友

还有答应两位朋友的度蜜月和哥哥看不顺眼妹夫

还有真的有个发髻叫双平髻啊hhhhhhhhh

 

私设多如山

 

嗯个人还有个小看法,就是觉得少将军和长公主之前其实都是少年人之间朦朦胧胧的喜欢,觉得对方很特别想和对方呆在一起这样的想法。但是真正有了感情,应该还是后来的相处吧这样。

 

 

=

 

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沛良手背在背后绕着懋政殿步履带风,风裳水佩都飘扬得有些躁郁不安。青萍换了随常服色站在他不远处,笑得眉眼里都是促狭:“哥,你走什么呀?”

 

“我要扒了那小子的皮!”沛良抽袖握手恨恨砸在半空,气得清朗面目都变了色。他顿了顿手,忽然转身虚扶住广袖襦裙的长公主:“你方才又为何在帘后跪了?”

 

“我乐意——”青萍拖长了尾调,语气里一贯为之的恃宠生娇恣情纵意,微微扬起下巴的那瞬,鬓间步摇坠子随着动作微微一撇,掠过她瑞凤眼飞眉尾。

 

沛良气得几乎是眼前一黑。

 

“我非要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左右内侍架着这位爷上御座歇着,沛良眼睛直瞪。青萍往他座侧丹陛上一坐,倾着身子仰头看他:“哥你都应了,不如就早点送我去境州。国婚待嫁一年另居别馆就是,也省得夜长梦多。”

 

喂我没想嫁我妹子啊?当初那个掀了国宴不肯嫁的是你吗?青萍?你不要哥哥了吗?

 

沛良的心很痛。

 

那种痛就像冰蚕积年吐出的冰丝护着一颗鲛珠,现下偏偏要他把这颗鲛珠交割出去。

 

“青萍啊——”

 

“哥我总待嫁人不是?长痛不如短痛?”

 

“孤不同意!!!”

 

不答应也没用,那厢沛王还在发作,长公主自己轻轻盈盈跑出懋政殿,三步并作两步跃下阶沿。候在阶下的杨平抬手扶住她,发觉自己坠入一汪明亮又温柔的墨色眼波:“王上首肯了?”

 

青萍笑着点头,后头追出来了的沛良喊声颇有些忿忿不平之意:“竖子,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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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虽然治军慎言,但毕竟杨平自小在军中,市井俚俗自然也免不了见识过一二。只是他少年人心性罕有记识的,杨苍教养又颇严厉,与这些叔叔伯伯们几句笑谑也就抛之脑后。但自从把青萍长公主迎回境州,上下均知少将军姻缘已定,前几日亲眼见过他抱着长公主的自然暗里通报了几句,说是媚若无骨风情万种的有,说是冰雪操守拒人千里的也有。

 

一来二去,这些叔叔伯伯们一合计,在他回营见了长辈之后一通说教。

 

杨平听了半天无非是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之类的话,哂笑着应了。就在他翻着陈眉公《戒色歌》以为堪堪将终的时候,一口茶硬生生呛进了嗓眼。

 

“这什么呀这都是?!”杨平扶着桌案一阵撕心裂肺地大咳,手里书卷抛在地下。

 

“怎么?书肆里的养性谈。”

 

险些被杨平撕皱的那页一幅春意图,偏生旁边印着吴兴秀骨一首七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这件事不劳诸位叔叔伯伯们操心好吗?”杨平捂着脸。

 

刚好进来的杨苍望了望四围:“操心什么?”

 

“没有。”杨平一脚把书踢进官帽椅下,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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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殿下珠帘,流萤飞复息。

 

月华洒下万瓦清霜,他坐在门槛上背倚着扇乌木屉子和青萍三三两两搭着话。

 

“怎么没听见里头女侍传唤?”

 

“我打发她们歇息去了,谁大晚上的还要一群人端茶送水的。”

 

蓦地槅栅窗一推,落下小小一个衿缨。杨平伸手接过,就好像托着片花瓣般小心翼翼:“你还会针黹?”

 

“不行啊?!”青萍在里头哼了一声,“闷得都快疯了。”

 

闷得都做起了针黹,看来真的是挺闷的。杨平低头摩挲了手里的荷包一回,锁绣纳纱银丝流苏,绣工他自然不懂,但是巧密深思一番苦心他能体会:“我带你出去走走?”

 

“行吗?”

 

杨平几乎能想到那双瑞凤眼一下子粲然生辉的样子,不觉发笑:“偷偷溜出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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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院风荷,十里烟波。

 

“好像没怎么见你这么装扮。”杨平顿了下话头,笑容有些羞腼地挽在嘴角。“特别好看。”

 

说完他自己也有些耐不住,低了头去摇两边木兰桨。小小一叶莲船一头是低着头的年轻将军,另一边是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的长公主。

 

莲池里独这一把小银剪子悠悠裁开了这匹鸦青水纹绸。

 

青萍是没见过哪个封疆大吏戍边将领是面前这个呆子的傻样,但她自己也低了头,赤金绞丝的束发箍上海水珠流转着婉约月色。然后她抬手拆了鬓间红绶,那一段鲜明的赤色缠绵在指间。杨平看着她慢慢膝行过来,那双逞强着不露羞涩的眼睛像他曾经在深林遇到的鹿。

 

船尾微微一沉。

 

“我不知道炎国是什么规矩,在沛国红线拴了就是姻缘。”她把右手贴在杨平左腕,红绶绕了两匝,“就是国婚贺帖里写的。赤绳系定,珠联璧合。两情相悦,遂为连理。”

 

杨平移了另一手替她系了结扣:“你放心。”

 

你放心。

 

他抱着青萍,女孩伸手环着他脖颈,也不知是畏寒还是情怯。月色如此安详静谧。

 

知道他未过门的夫人虽然骄傲非常,依旧是个及笄年余的少女,身形娇柔眉眼昳丽让人心疼,又偏生那样直率地诉说她的心意。杨平记不起《琴挑》里凤求凰,也想不到《雉朝飞》必正思妙常,任何一句唱词里的缱绻情意他都了然,只是此情此景,他只能轻声一句你放心。

 

翩然如玉刻般的少年垂着眼睑,神色温润如月下湖泊,云销雨霁。

 

一定不会让你徒作相思的。

 

=

 

迎亲前一日,娘家人至姑爷府上铺房,木器皆女家备办,谓之一房一屋,帐幔铺盖必双,谓之八铺八盖。铜锡瓷器若干抬,大红箱若干对,首饰衣服,具奁薄中,悉数不尽。此时的寝室中,红云千叠,玉环流光。丹凤欢仙仗,瑞彩映珠躔。新人由女官主持行合卺礼,赞礼,进馔三杯,相向而立,两拜又复两拜,女官尊者高唱一声礼成,一世姻缘落定。

 

自此至终,生死相依,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他掀了喜帕,正红缎子下露出长公主点着花钿的秀美面容。青萍朝他微微一偏头,笑容明媚又恣意地撞进了他视线。就好像幼学那年在沛都王宫里初相见,仿佛烟雨都要为她止息。

 

=

 

青萍过门后没多久就入了冬,两个人也很少再像从前一样撵得谁满府跑——地滑,怕摔了。于是军营里大体上眼底清静不少,再不用看着明明歇了汤沐浥却还是要带着新婚夫人四处乱跑的少将军。下属们从前都觉得少将军聪慧过人、少年老成,不过偶然显得孩子气;现下刚娶了妻,却越发像个傻小子,动辄就笑得见牙不见脸。

 

“让他高兴去吧。”杨苍深谙‘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道理,也不大计较儿子休着汤沐浥就整日傻乐,“谁没个情不自禁的时候。”

 

入冬之后境州绵绵密密一场细雪,无声无息委身在无数人归梦的万古长夜。

 

沛国居南,青萍自小见过的不过是沾地便化的雪珠,看见外头满目晶莹便弃了碗筷往外走,杨平起身要劝又觉哪里异样,思忖着终于想到把手里筷子搁下。

 

雪搓棉扯絮般地飘,人在中庭,四围银装素裹仿佛被装在玻璃盒里。杨平把斗篷往她肩上笼着,青萍拽了一角往杨平那头送。两个人笑着互相拉扯了半晌,弄得后头送了伞来的女侍前走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得屈膝行礼:“将军、夫人?”

 

束发银冠上落满寒意的少将军回头,挺秀眉目里笑容干净透彻:“送过来吧。”

 

青萍拿方帕拭去他发间落雪,杨平接了伞却先握住夫人的手:“好了啦我帮你就是,你也一头的雪片子。”

 

白首共此时。

 

沛伞撑开一片与世隔绝的晴空,十六根骨斑竹上蒙着一沿镜面纸,漆了桐油下沛国烟雨依旧笔墨悠远。杨平执着伞柄,微微转了两圈,远山淡影历历在目,随着回旋似乎能看到雨丝斜织。

 

“好奇怪,怎么伞也拿来陪嫁?”杨平看了半晌,知道是沛都上用的贡品,“境州又不是没有伞铺子。”

 

“傻子。”青萍拍了他额头一下。杨平结着眉头作痛状,翻了个白眼的青萍两手冰沁玉映贴在他腮颊拧他的脸。

 

“夫人也不体恤一下为夫这张脸生得如此俊朗,拧青掐紫了岂不让仰慕为夫的姑娘们伤心。哎——疼疼疼!夫人,我知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青萍听着松了手,想了想用指腹在方才拧过的地方揉了两遭,去回方才的问话:“沛伞原是郎中看护病人时用的,可让两人比肩而行。”

 

这把伞的意思是,你愿意跟我走吗?

 

所以,跟着你来了境州。

 

=

 

城楼上跑着一位四五岁的小公子,皂色衣裳上云纹暗绣,浆得雪白周正的护领也不及男孩肤色玉白。

 

“爹——爹——”

 

杨霈在玄甲四立的城楼上乱窜,虽说盔甲束身难以分辨,但他认得父亲身边那一袭素白衣裳,像满山黑铁荆棘里落来一只羽鹤。他步履不稳跑过去,抱住那身窄袖直裾的白衣:“青萍!”

 

“乱叫什么呢?那是你母亲。”杨平抱他起身,在雪团样的小脸上揪了一把。杨霈扁着嘴看他父亲,漆黑通透一双瑞凤眼漂亮得惊人:“那母亲就不是青萍了吗?”

 

杨平瞬间被噎住。

 

在一旁指点完城防的杨苍浑然不觉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孙子刚跑过来,儿媳笑得倚着女墙说不出话。他从脸色铁青的儿子怀里抱过孙子:“霈儿下学啦。今日还读的策论吗?”

 

正所谓隔代亲,方才还和杨平翻腔的杨霈抱住祖父脖子笑得乖觉,祖孙两个人边说笑着边走远了。

 

“你们把他宠成了什么样子?”他转头和夫人抱怨,青萍伸手拍了一下他额角:“行吧,素日要这要那也依的不是你。”

 

杨平再一次被噎住。他屈指按了按自己眉心,无可奈何道:“你那样辛苦才生下他,我又怎么舍得让他委屈。”

 

扶着女墙远望的青萍回头微微一偏脸朝他冁颜而笑,眸光清澈湛然颜色明媚。就像当年在沛都初遇光景,回眸一眼就心动。

 

境州城内水光潋滟,轻舟舫上菱歌渔唱。只是有你在侧,良辰美景都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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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被我拖完了ww

应该是二号晚上看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可惜:你们本该在一起

按着自己的想法写了一个好结局,经历过内心“你知不知道ooc了?你ooc突破天际好吗?”这样的拷问之后,依旧是非常坚强地写完了orz

还是谢谢所有看到这里的朋友,谢谢那些说想看我写现代的朋友(笔芯)

也希望以后有更多朋友一起来产粮,写他们的前世今生凡此种种,大家不散场(给你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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